KA——宝石【一发完】
酒会的地点在一家五星级酒店。
Arthit从善如流的跟在老板身后与过往的宾客谈笑寒暄,脸上挂着标准的社交式笑容,一轮招呼打下来脸皮有些僵硬,手上的香槟也并不见少。
走完了第一波流程,老板终于不用他继续陪同,去和老朋友叙旧了。Arthit暗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脖子上精致的领结。
总算明白了前几天听说自己要陪老板应酬参加酒会后Young哥和Earth姐那种眼神的含义,当时自己还纳闷,怎么经理会无缘无故的推荐他,看来也是经验丰富逃避不及。
“Boss本意是好的,能够参加这种酒会的宾客都是非富即贵,但凡有这种应酬老板都会带上公司的人,是想让我们多与他们打打交道,对以后的工作和公司的业务多有益处。只不过这种场合大多攀高踩低,虚以委蛇,以前John还在的时候都是他上赶着陪老板去的,他走了之后只能我们轮流上了。”
Earth姐的话犹在耳边:“你可以趁此机会多认识一下这个行业中的新贵,John以前不是也带你认识了一些吗,做采购发展人脉是必须的。”
结交新贵吗?
Arthit从侍应生托盘中换了一杯苏打水,不动声色的扫视了整个宴会厅,有一个人从刚才就让他有些在意···
多瞧了几眼不远处的某个人,Arthit借着餐桌上高耸华丽的花艺遮挡细细打量着。
那人大概也是某个家族的少爷,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双排扣的设计凸显出那人精练的腰身和笔直的双腿,高高梳起的刘海露出了饱满的额头,衬的脸上的五官更加立体俊朗,虽然脸蛋看着有些稚嫩但气度不凡举止优雅,迷倒了现场不少的贵妇小姐,正围着他献殷勤呢。
哦,长得帅就是待遇不一样。
Arthit有些渴,仰着头咕咚咕咚的喝水,喝到一半又想起身处什么场合,尴尬的停下了动作,改成了啜饮。
那人也不知说了什么,惹得身边一群莺莺燕燕笑的花枝乱颤,有个女生尤为高兴,边笑边扬起手臂想要搭在他的肩上,被对方不显痕迹的躲开了。
Arthit挑了挑眉。
“你好。”
有人过来打招呼,Arthit不得不把视线收回来转而看向自己面前的男人,一身蓝色西装,顶着张娃娃脸笑起来喜气洋洋,友好地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你也是陪老板过来点卯的?”
Arthit收下名片正要递上自己的,听他这么问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笑,这么明显吗?
“我也是。”
对方从名片上获得了答案,得意的朝Arthit眨了眨眼。
“Polly。”
“Arthit。”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朝那边看哦。”
Polly转了个方向和Arthit站在同一边,朝宴会厅正中央看过去。
正是那个男人站着的位置。
“知道我为什么不看你的名片就知道你和我一样吗?”
Polly把酒杯凑近自己的嘴边,一脸高深莫测。
“为什么?”
“因为你身边没有人。”
稍微用点心思观察其实就能分辨出来,在这种场合一般有两种人,被众人拥捧的,以及拥捧别人的。
被众星拱月的都是非富即贵,属于那顶巨大而华丽的水晶灯下的主角,而周围的,则是被水晶折射下的璀璨光芒闪花了眼的配角。
像Arthit这样傻乎乎一个人站着的,明显是刚开始还没摸清楚状况的。
“你知道那个人吗?”
Polly的酒杯朝那边比了比。
“你认识?”
Arthit随着他的动作,再一次看向了刚才那个自己一直注视着的那人。
“Siam Polymer公司的继承人,据说还在读书,平时几乎不出席这种场合,也不知道今天吹的哪股风大驾光临了。”
Arthit略显讶异。
“那你···”
“你是想问那我是怎么认识他的?”
Polly倒是很坦诚,“只是知道他这号人物,我哪里高攀的上。这样的家族少爷,含着金钥匙出生,生来就与我们不同。不认识又怎样?你看他身边围着的那群,你以为都是熟识友人吗?”
人与人的差距就是这么直接又残酷,说到底总归有些感叹命运的不公,Polly的语气略微藏着意难平:“他再低调也挡不住人家想要结识攀附的心思,你看他只要勾勾手指,想扑上去的女人能从这儿排到大门口。”
“这未免也太夸张······”
Arthit眨了眨眼睛说道。
“兄弟,投胎可是门技术活。”
Polly随意的抬起胳膊搭在了Arthit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端着酒杯与他轻碰之后一饮而尽。
“走吧,四处转转,别杵在这儿了,你再盯着看那群千金小姐也不会围到你这儿的。”
“我才没有盯着看。”
Arthit似乎是被戳破了什么小心思,脸上一抹微红稍纵即逝。
“哎呀——”
正聊着,那边却出了个小意外。
也不知道那位金钥匙小少爷做了什么,身边一个女伴手一抖,大半杯香槟失手洒到了他熨贴干净的西装上,洁白的衬衫瞬间被洇出了痕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生穿着一袭黑色连衣裙衬的身材凹凸有致,惊慌失措的道歉赔礼,一双纤纤玉手在对方被洇湿而隐隐约约的胸膛上胡乱磨蹭,似乎是想帮忙把衬衣上的酒渍掸去。
“啧啧,艳福不浅啊。”
Polly语气艳羡,“这么快就有投怀送抱的了,真是······喂!你干嘛?!”
Polly瞪大了眼看着身边这位新认识的朋友黑着脸径直朝那边走了过去。
“都怪我不好···”
打翻了酒的女生可能也受了点惊吓,手还黏在人家胸前就眼泪汪汪,看着娇艳又可怜,那幅泫然欲泣的表情任谁都不忍心责备,很明显被打湿衣襟的这位少爷也一样。
“我帮你···”
本想继续替他先擦干胸前的狼藉,却突然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手给挡住了,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一脸凶巴巴的拿着侍应生取来的毛巾粗鲁的擦拭几下之后又面不改色的把人拖走了,而身边这位一整晚都略显冷淡的少爷竟然就这么顺从的跟着走了。
这什么情况?
Arthit冷着脸把人拖进了洗手间继续拿毛巾擦,手上力道不轻,对方领结被扯歪了,衬衣也被揉皱了。
“P’Arthit,你轻点。”
Kongphop嘴上这么说,却并没有想要阻止对方堪称暴躁的举动,嘴角甚至还上扬着可疑的弧度。
“嫌我下手重?”
Arthit横了他一眼,“那你去找别人帮你擦。”
把毛巾往对方身上一扔,转身就要走。
下一秒理所当然的被拉住了手腕。
“可我就想学长替我擦。”
握在腕上的手掌悄悄移动了位置,抓住了对方的手指,轻轻晃了晃。
“学长,衣服湿着好难受啊~”
Arthit转过身,就见他又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博取同情——然后他无耻的再一次成功博得了心上人的同情。
Arthit抿着嘴凑过去,继续拿着毛巾仔细替他擦拭,力道轻了许多。
“你没跟我说你要来。”
“嗯,爸爸临时有事,让我替他出席。”
“······”
垂着的眼睑往上瞟了一眼,似乎是在考量他话里的真伪。
学长的上目线过分可爱,Kongphop就这样低下头亲了一下他的鼻子。
“别乱动!”
“哦···”
西装外套也湿了一部分,Arthit替他解开了三件套的扣子,略想了想又干脆让他把外套马甲都脱了擦起来方便。
Kongphop只穿着一件雪白衬衫,而且领口大开,乖乖的拎着自己的衣服让Arthit擦。
“Kongphop少爷好大的排场,一来就都围着你转呢,还对人家女孩子爱答不理的。”
“原来学长一开始就看到我了啊,可你都不跟我打招呼。”
Kongphop委屈巴巴,试图转移话题。
“我可不敢跟你打招呼,那么多人围着你我又挤不进来。”
“你朝我笑笑我肯定自己就挤出来了。”
Arthit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很认真的盯着Kongphop的脸看。
“怎么了?”
Kongphop摸了摸自己的脸,莫名有些心虚。
Arthit在这张英俊的脸上看到过许多表情,气恼的,狡黠的,温柔的,委屈的,兴奋的······每一个表情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带着厚重到化不开的神采,铺天盖地。
今晚他是第一次看到抛去学生气的Kongphop,换上了家族少爷的身份,彷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与别人交谈时透着几分冷淡和疏离,温柔绅士的表象下眉眼间都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神色。
Arthit确实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进来的Kongphop,却在那一瞬间迟疑了,那样的kongphop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也有些新奇。
整日围在自己眼前打转的小狼狗在别人面前,成了蛰伏着的猎豹,人人想要窥探,却不得其法,还要碍于他收起来的那副利爪,徒在洞口徘徊,暗自仰望。
又像是一颗宝石,罩在一层透明玻璃柜中,令人沉迷于他的光彩,却又无法接近只可远观。而这颗在水晶灯下璀璨夺目的宝石,被自己独占了。
这个认知让Arthit一整晚都悄无声息的在心底不断涌出隐秘的欣喜和满足。
“P’Arthit还在生气吗?”
见他不说话,Kongphop认错认的异常的快。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打扰P’Arthit休息了。”
Siam Polymer公司的准继承人举着三根手指积极的向他家学长认错,“虽然以前约法三章说周末可以做我爱做的事,虽然我已经好久没和学长亲近了,虽然我上次课题报告拿了A学长说要给我奖励···”
那双好看的眼睛瞟来瞟去,长睫毛扇出迷人的弧度,“但是P’Arthit说我得寸进尺生气了,所以我错了。”
Arthit看着他,眼角眉梢都带着些无可奈何的笑意和羞恼,这是在认错吗?这明明是在控诉。
见他终于笑了,Kongphop最擅长顺杆儿爬,兴冲冲的抵上来要亲人。
“干嘛?”
一张俊脸被无情摁住,挡了回去。
“P’’Arthit今天没给我早安吻就把我赶回家了。”
“现在我要讨回来。”
脸被隔开了,人却被不动声色的圈在了怀里,腰肢抵在洗手台边缘退无可退。
平整的西装面料被一双手抓在腰间起了皱,Kongphop手上使力干脆一下把人抱上了洗手台坐着。
“喂······!”
Arthit被吓了一跳,手下意识的抓紧了Kongphop的衬衫衣领,解开了大半纽扣的衬衫受力滑开露出了线条优美的肩颈和包裹在雪白衣料下的古铜色肌肤。
“这里是洗手间,有人进来怎么办?”
Arthit紧张的瞪起了眼,声音反而做贼心虚似的压低了。
Kongphop也跟着压低了声音凑到他的耳边轻笑:“我刚刚明明看见学长拉我进来的时候顺手把门锁了。”
年长的恋人瞬间涨红了脸,犹豫着是该否认还是该解释,然后就被小狼狗趁着犹豫的空档亲了个正着。
什么破宝石,根本就是颗狡猾的顽石。
下嘴唇被轻咬着,嘴角的水光被仔细舔去,每一次的接吻总是这么令人愉悦又舒服,像泡在温热的水里荡漾。
有宾客喝多了酒想上洗手间,却发现大厅一楼的男士洗手间不知为何锁住了,推了几下无果只能转道二楼。之后稍过了片刻,门才从里面应声而开,有两个人走了出来,走在前面那位稍高一些,衣服胸口处有些许褶皱的痕迹,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感到困扰,反而看上去心情很不错。跟在后面那位脸色就不太自然了,耳颈处还留着些尚未褪去的红痕,唇色似乎也过于红艳了。
Arthit看着身前背对着他又是一副人模狗样的Kongphop气不打一出来,在他的腰侧用力拧了一把。
“嗷···”
Kongphop呲牙咧嘴的躲了一下,不敢反抗。
招来一旁的侍应生,Kongphop给学长端了杯果汁,被Arthit推掉了。
“不要了,刚才一进来跟着老板喝了不少,肚子里都是水,难受。”
“那P’Arthit想吃点什么吗?”
一听他说难受Kongphop有些紧张,总不会是空腹喝的酒吧,早知道他应该和P’Arthit一起来的,还多此一举的绕道从家里找借口过来。
“不想吃。”
Arthit瞧了瞧不远处的餐点台,看着那些摆盘精致的西点不太有食欲。
“我去给你拿点小蛋糕垫一垫,吃点甜的,好不好?”
“好吧。”
Arthit看着Kongphop走开了,有些无聊的盯着自己的脚背发呆,酒会进行到下半场,老板中途就不胜酒力先让司机送回家了,走之前还交代他多留一会儿,多交些朋友。
“Arthit?”
Polly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他是远远的看着Kongphop走开了才敢过来打招呼的,刚才看Arthit就这么把人家拉走了他惊到下巴都掉了。
“呃,你和那位少爷认识啊?”Polly指了指那边正在认真挑选点心的Kongphop,看上去不止认识,关系应该还不错,一想到之前自己还在跟他八卦人家的身世背景,就觉得莫名尴尬。
“哦······他是我学弟。”
Arthit也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不知道刚才他们俩从洗手间走出来有没有被看到。
“这样啊。”
Polly点了点头,了然道:“难怪你刚才一直盯着人家看,你们在学校关系很好吧?”
“还可以,我是他那届的教头。”
“不如,给我引荐引荐?”
Arthit收了声,沉默的看了他一眼。
Polly笑的坦然,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那里不对。
“他只是个学生而已,没什么特别之处。”
“我的意思是······”
“抱歉,我有些不太舒服,失陪了。”
Arthit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脸上虽是笑着的,但笑意未达眼底,反而令人觉得凶神恶煞。
“P’Arthit。”
Kongphop还在专心选甜点,中途有几波人想凑过来套近乎,都被他无视了。
“想吃巧克力的还是草莓味的?看上去都很好吃。”
Arthit走到他身边,看他认真的研究甜品台上一个个造型漂亮的点心,每一个都想让自己尝一尝,又怕他哪个都不喜欢。
“不想吃这些。”
Kongphop疑惑的抬起头,看见学长对他露出一个特别好看的笑容,“我想吃以前我们常吃的那家米线。”
“Kong,我们去吃好不好?”
Arthit带着Kongphop离开了酒会,随行的司机被Kongphop打发回去了,两个人穿着礼服,在市中心的辉煌灯景下穿过大街小巷,最终坐在了那家熟悉的米线店里。
等热腾腾的米线端上来,Arthit也终于把脖子上的领结解下来放在了一边。
“还说是临时过来的。”
Arthit拆了领结,看了看乖乖坐在对面依旧衣衫笔挺的Kongphop,才突然反应过来两个人今天的西装是配套的,一样的黑色三件套,一样的领结,只在扣子的细节处稍有不同。
这衣服是上周Kongphop得知他要去参加酒会特意为他准备的,原来是早有预谋。
对面的人假装没听懂,一脸无辜。
“快吃。”
Arthit凶巴巴的,把筷子掰好递给他。
“学长不要放太多辣椒,你前段时间感冒刚好。”
“知道了,啰嗦。”
Arthit刚才还蔫蔫的说没胃口,这时候倒觉得饿的很,呼噜呼噜连面带汤吃的很欢,吃的太专心了冷不丁对面一只手伸过来还吓了他一跳。
Kongphop拿纸巾替他擦了擦鼻尖的汗,“学长吃慢点,你忘了之前有一次你吃太快呛得老板差点要打电话叫急救。”
“······不记得了,你也不许记得!”
想起那次糗事印象惨烈,Arthit默默的慢下了动作,不敢再吃快了,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米线,时不时的看一眼Kongphop。
无论是在酒会上,还是在这个路边小店,或者是在学校食堂,甚至在宿舍里,Kongphop吃东西的时候都很安静,动作不紧不慢,优雅从容,不像自己,吃个雪糕都被笑吃的满嘴都是。
Kongphop和自己不一样,他很优秀。
他的优秀不是来自于他的家族背景,也不是来自于某家少爷的身份,他的优秀来自于他自身,来自他纯真的内在,刚毅努力,不骄不矜。认真温暖的帮助身边的人,对待每一位朋友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在他身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值得的,就像宝石,值得这世上所有的溢美之词,值得自己最深沉的爱。
那些带着不纯目的试图接近的,想起来就不由得让他心口犯堵,总觉得自己家小孩被惦记了。
想起很久以前Tuta说过他有些护犊子,当时自己还不承认,现在想想,确实有点。
毕竟谁家藏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不会格外紧张些呢,对吧?
吃完了宵夜已经有些晚了,Arthit感觉吃的有些撑,他们干脆没打车,打算走到稍远处那个车站坐公交车回去。
今天是周六,按例Kongphop是要回家的,读研之后两个人已经同居了,平时一个上课一个上班,Kongphop会在每个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回家待两天,今天一早他就是被Arthit赶回家的。
可是现在酒会结束了,夜宵也吃完了,Arthit却不舍得开口让他回家了,他想就这样一起慢慢的走着,偶尔牵一下手,或者搂一下脖子,看到街边有醉鬼大声唱歌就相视而笑,看到有情侣在路口吵架就面面相觑,人生百态,只想和他一起看过。
夜班车间隔时间比较长,他们走到公交站之后又等了一会儿,才等到那班空荡荡的晚班车,车上只零星坐着几个人,脸上大多充满了奔波一天的疲累,对这两个西装革履很明显与公交车画风不符的人也并未有多少好奇,Arthit和Kongphop走到了车厢的最后面靠着窗坐下了。
隔着几排坐在他们前面的,是两个年轻的女孩,应该是游客,正在用陌生的语言兴奋的交谈着,叽叽咕咕,听不太真切,只能大致听出来讲的应该是中文。路过她们的时候Arthit出于对外国友人的友好,善意的笑着打了个招呼,两个女孩也热情大方的给予了回应。
“P’Arthit不许随便对别人笑。”
Kongphop仗着前面那两个人听不懂开始幼稚起来,Arthit嫌弃的看他一眼,抬起手故意将他用发胶梳起来的头发揉乱了,看上去十分滑稽。
“小屁孩。”
公交车走走停停,中间经过了几个站,也没有人上下,这班车上的人大多都是坐到终点站的,Arthit他们也是,两个人坐在最后排,随着车子晃晃悠悠的颠簸起伏,开始昏昏欲睡。
Arthit拿出耳机和Kongphop一人一只,靠在Kongphop肩上听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Kongphop趁机偷偷与他十指相扣,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不多时脸抵在Arthit的头顶也睡着了,车辆驶过一条条灯火通明的街道,斑驳的光影在两人身上迅速掠过。
前面的两个女生还在聊天,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了依偎着的两人,对于这种过于亲密的姿态感到惊讶,之后又了然的笑了笑,悄悄拿起手上的拍立得拍了一张。
在车子到达终点站之前Kongphop先醒了,Arthit还靠在他肩上睡着,仔细听着还有细小的鼾声,正想着该怎么叫醒他,却发现自己手上有一张拍立得相片,相片上正是他和P’Arthit两个人,靠在一起依偎而眠,很明显是刚拍的,Kongphop看了看原先那两个女生坐着的位置已经空了,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拍的,又是什么时候把相片放在他手里的。
照片拍的很随意,甚至还有些糊,光线也不太好,Kongphop看着上面抵在一起的两颗脑袋就觉得开心,最底下还写着一行字,方方正正的中文他看不懂,想来应该是对方善意的祝福。
身边的人动了动,Kongphop把相片收进胸前的内袋里,要是让P’Arthit知道他们在睡着的时候被偷拍了估计又要迁怒他,毕竟他的学长太容易害羞了。
“P’Arthit,醒了吗?”
而这份来自陌生朋友的礼物,就让他悄悄藏起来吧。
END
第一次知道原来LOF可以这样发图 ̄ω ̄
——————————————
我还是,永远喜欢KA。
——————————————
今天的问题:
如果是你,那行字你会写什么?
——————————————
评论(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