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河

KA——冬日恋歌(二)

冬日恋歌(一)



Arthit坐在床沿,看着Kongphop替他整理下午买的那一堆购物袋。
“P'Arthit你不热吗?”
房间里开着暖气,Arthit却一直穿着那条新买的羽绒服。
“啊?”
Arthit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答非所问。
Kongphop走过去,替他拉开了拉链,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帮他把外套脱了下来,顺势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Kongphop,”Arthit拉住他,让他不得不弯着腰和自己对视,“你......”
你为什么要来?
你怎么来的?
你来干什么?
Arthit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其实在问出口之前就知道了答案,又觉得自己白痴。
“你...考得怎么样?”
Arthit选了一个看上去不那么傻的问题。
Kongphop低着头笑起来,似乎看穿了他内心那些大大小小的问号,笑意未散的眼睛里还藏着些许狡黠。
Kongphop慢慢俯下身,双手撑在Arthit身侧,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Arthit不得不向后仰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P'Arthit...”
Kongphop呼出的灼热气息与Arthit的呼吸交缠起来,Arthit微颤着垂下眼睑不与他眼神交汇,好像现在才感觉到热起来,脸慢慢红成了苹果。
谁知Kongphop突然一下子卸了力气压倒在他身上,整颗头埋在他的毛衣里胡乱蹭着,边蹭边委屈。
“学长好过分呐,我那么辛苦考完试连夜买了机票今天一大早飞过来找你,学长为什么不说想我,竟然还问我考的怎么样,竟然质疑你男朋友的学习能力和知识水平!太让人伤心了!”
“啊喂,等一下,你等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就这么在床上打闹起来,Kongphop妄图把人圈在自己身下,奈何他的学长也不是吃素的,半真半假的推拉格挡,一个翻身把Kongphop压在了身下。
Arthit坐在Kongphop身上双膝跪在两侧扣住他的腰,挑着眉嘲讽:“我可比你多吃两年饭呢Kongphop,从小到大我打架就没输过。”
Kongphop看他一脸得意洋洋也不生气,两只手扶住他的腰,不怀好意的摸来摸去。
“多吃了两年饭摸上去也没有多点肉啊。”言罢还明目张胆的撩开毛衣下摆伸手进去。
“Kongphop!”
Arthit抓住在他衣服里作乱的手,凶巴巴的喊他,耳朵却慢慢染上红晕。
Kongphop撇下嘴角,一脸委屈劲。
“学长,我们两个星期没见面了。”
小狼狗整个身体耷拉下来,哀怨的控诉着Arthit自从考试周来临之后对他实施的暴行。
“不许见面就算了,你连电话都不许我打太久,一天只能聊几句line,聊多了就赶我去复习,P'Arthit太严格啦!”
“噗......”
Arthit被他的表情逗笑,没忍住笑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压下笑意,故作严肃,双手抱胸问他:“那么请问Kongphop同学,你的复习成果如何?”
Kongphop想了一下,突然施力坐了起来,原本坐在他身上的Arthit被掀倒,又被他曲起的双膝接住,就这样整个人被困在了Kongphop怀里。
“报告学长,我自我感觉考的不错,申请提前......”
Kongphop略微颔首,凑近Arthit的耳朵故意加重了语气:“拿奖励。”
熟悉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颈上,像是一粒火种被抛进他的身体,迅速疯长,连带着烧热了他的四肢百骸,Arthit明知他是故意的却无法让自己保持镇定,下意识的侧身躲了一下,由于两人实在距离太近,看上去反而像是在投怀送抱。
“什么奖励,我忘了。”
Arthit假装失忆,一脸无辜。
“P'Arthit忘了没关系,”Kongphop笑的春风得意,“我现在就帮你想起来...”
这次Arthit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了,刚要开口就被迎过来的唇舌剥夺了话语权。
牙关被温柔撬开,灵活的舌头钻进他的口腔肆意作祟,唇瓣纠缠发出的暧昧水声引得Arthit又羞又软,只能手上用力紧抓着Kongphop的衣服不至于让自己整个人软在他身上。
而一个深吻显然不能轻易让Kongphop知足,趁Arthit还无暇顾及悄悄把手摸进柔软宽松的毛衣里,贴上温热的皮肉抚摸摩挲着,指尖的热度烫得对方一阵颤栗。
“Kong......”
绵密的亲吻让Arthit连话都说不完整,唇齿交缠间连呼吸声都显得尤为情色,Arthit仿佛置身于海面,颠簸着掉进了一个温柔的漩涡...
“咕————”
气氛正浓,一个奇怪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两个人都愣住了。
“......”
Arthit睁开眼,看着Kongphop眼中几近喷薄的欲望,脸上热意未退,一脸尴尬道:“Kongphop,我饿了...”
......
“P'Arthit,我也很饿。”
Kongphop意有所指的顶了顶胯。
“......”
Arthit抿起嘴,看他一眼。
Kongphop眼中略带犹豫。
Arthit凑过去又亲了他一口,看着他。
Kongphop投降了。
“P'Arthit....我专门飞来不是为了陪你吃饭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终结果还是Arthit学长领着气鼓了脸的小狼狗出门去找吃的。
为了安慰丧气的小狼狗,Arthit特地把下午刚为他买的新衣服拿出来哄他开心,笑眯眯的说这是情侣款。
两个人就穿着一黑一白的羽绒服牵着手走进了飘着雪的北海道夜景中。

这是一家狭小而普通的典型札幌拉面店,橙黄的灯光打在木质桌椅上显得格外温柔安静。
Kongphop的口味就算到了北海道也依旧清淡,点了店里最普通的味噌拉面,而Arthit特地点了碗辣味噌,赤红的浓汤配上劲道爽滑的拉面,还有厚厚的叉烧和香甜的蔬菜,喝口汤都能幸福的笑出来。
Kongphop却盯着自己的碗皱着眉无法动筷,那表情放佛遇到了世纪难题。
Arthit看了一眼就笑了,20几岁的人,怎么还这么挑食。
“这个对身体好哦。”
Arthit拿起筷子帮他把碗里的葱花挑掉,还不忘记逗他,“小孩子才会挑食,看来我们Kongphop还没长大呢。”
Kongphop很开心的享受学长难得的服务,但也不会放过任何调戏他的机会。
“哦,原来粉红冻奶是大人才会喝的呀。”
“......话那么多,快吃!”
“遵命,P'Arthit。”
Kongphop坐了一天飞机其实也没吃好,埋着头呼噜呼噜吃的起劲,Arthit看着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人,就这么出现在你面前,在暖黄的灯光下陪你吃一碗冒着热气的拉面,腿挨着腿,肩靠着肩,伸手就能帮他拨开额前恼人的刘海,看他鼻尖沁出的细汗帮他递纸巾。
“P'Arthit。”
Kongphop抓住他拿纸巾的手,很是无奈。
“是你说饿了要出来吃饭的,再这么一直盯着我看,会亲你哦。”
闻言Arthit红了一下脸,把手扯回来小声嘟囔了一句:“谁盯着你看了,明明......”
话没说完就被Kongphop侧过脸结结实实嘴对嘴亲了过来。
Arthit被他吓了一跳,作势要打,又怕动作大了引人注意,还好Kongphop只亲了一下就退开了,不然有人可能要在这拉面店里做俯卧撑了。
“嗷....P'Arthit..”
Arthit还没发作呢Kongphop就皱着脸泪眼汪汪。
“P'Arthit,你吃的太辣了......”
他早该想到的,Kongphop叫苦不迭,说着话的学长嘴唇红嘟嘟的,自己一时间被迷惑才情不自禁,却忘了那是因为学长在吃辣!
这下轮到Arthit幸灾乐祸了,挑食又怕辣,真可爱,哈哈哈哈。

吃完面还不算太晚,雪还在下,商店里的歌还在唱,街边的灯依旧闪烁,Arthit牵着Kongphop的手兴奋的跑进雪里,拉着他把路边的积雪踩的嘎吱响。
“Kongphop。”
Arthit停下来,指着前面的甜品站,一脸期待。
“我们买冰淇淋吃吧!”
“不行。”
Kongphop走近他,弯腰帮他把外套拉链拉起来,再戴上帽子,只留出一张脸来。
“冰淇淋太冷了,吃完要肚子疼。”
“......噢。”
工科男果然不懂浪漫,呵呵。
Arthit腹诽。

路过一家小小的花店,里面只有一位胖胖的奶奶,正在打理白天卖剩下的玫瑰花。
Arthit被店门口的那只肥花猫吸引了注意力,蹲下去跟它搭话。
不知道日本的猫听不听得懂泰语。
Kongphop站在他身边,听他“咪呜咪呜”的逗猫。
老奶奶大概是年纪大了,见Arthit蹲着,又被帽子盖住了短发,眼睛昏花大概以为他俩是普通情侣,朝Kongphop指了指店里剩余的玫瑰花,让他送给女朋友。
Kongphop看了一眼Arthit,笑眯眯的付钱买下了最后那一桶玫瑰花。

Arthit捧着一大把玫瑰花走在路上,不知该作何表情。
以前Arthit也送过Kongphop玫瑰花,对于一个直了20年的男生来说,送礼物这种事情总是个大难题。
那一年的情人节,Arthit忙于实习忘了准备礼物,只能临时在学校门口的摊贩那儿买了一盆玫瑰花,带泥的那种。
包装好的玫瑰都是死的,只有盆栽玫瑰才是活的,玫瑰活的越久,你们的爱情也会一直长久——卖花的摊贩是这么跟Arthit说的。
Arthit信了,然后送花的时候把这段话学给了Kongphop听。
“所以你要好好养这盆花,不能让它死了。”
Arthit是这么叮嘱他的。
Kongphop当然照做,每日细心照料,一天浇三次水。
可惜工学院没有教花木养植课,在Kongphop的关怀备至下,玫瑰还是日渐消瘦,叶子越掉越多。
偶尔来Kongphop宿舍检查的Arthit失望的对着光秃秃的枝桠叹气。
Kongphop不忍心看学长失望,就偷偷去校门口又买了一盆看上去差不多的玫瑰换上,为了不被看出破绽还特地薅掉了许多绿叶子。
Arthit不常去Kongphop的宿舍,隔着一栋楼的距离,Arthit看不出对面阳台上的那盆玫瑰有什么不同,还很开心终于叶子都变绿了。
就这样,每当玫瑰有落叶的迹象,Kongphop就偷偷买盆新的换上,阳台上的玫瑰一直郁郁葱葱,Arthit一直没有发现。
直到有一次Kongphop在买花的时候被Arthit碰了个正着。
“我那次真的吓了一跳,一转身看见学长在我背后。”
Kongphop替Arthit接过那一把玫瑰,心有余悸。
“这叫做贼心虚,谁让你骗我。”
“我也不想的啊,可我就是不会养花,学长那时候一副花死掉的话就会哭的样子。”
“谁会哭啊!”
Arthit踢了他一脚,为自己辩解,“是卖花的骗我,说花要是死了我们就会分手。”
“嗯,放心吧P'Arthit,花不会死的。”
Kongphop抱起怀里的玫瑰花给他看:“花一直在这里啊。”
“呃咦....”
Arthit嫌他肉麻,蹦开几步远,与他保持距离。
Kongphop追上去问他:“P'Arthit,真的害怕花死掉吗?”
动作间头上的帽子没兜住滑了下去,雪花就落在了他的头发上,刘海遮住了眉眼,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冷冽而稚嫩,青涩却柔和气息扑面而来。
Arthit在想,Kongphop就好像他之前喝过的日本清酒,乍一看清亮透明,闻着多是清新的果香,似乎无害,殊不知就是被这股清冽的甘甜迷惑了味觉,麻痹了心脏,待到这清冷的酒被温热了,就变得绵滑而辛烈,愈加勾魂摄魄,使人欲罢不能。
Arthit还记得他第一次尝试清酒时,日本客户的善意提醒:清酒是容易让人喝多的酒,也有可能让你宿醉。
Arthit看着他,心里想着的,或许能够长醉不醒,也不错。

“Kongphop。”
Arthit伸出缩在衣袖里的手,掸落他头顶的雪花,替他把帽子戴好,牵过他暴露在外的左手带进自己温暖的衣袋里,手指摩挲着他略有些冰凉的掌心,笑的十分纯良。
“我们来打赌吧。”
Arthit停下脚步,被他牵着的Kongphop也不得不停下脚步,两人看着面前的一个三岔路口。
“从现在开始,如果有人从左边走过来,那你就要从这里把我背回酒店。如果是从右边走过来,你还是要从这里把我背回酒店,然后...”
Arthit故意停了一下,瞥了一眼不做声的Kongphop,继续说道:“然后我就给你奖励。”
雪越下越大,夹着刺冷的风,Arthit却在这种时候看到了星星,那是在Kongphop眼中的,一直从未黯淡的星光。
他想,可能是北海道这个地方太浪漫,才会让他的心跳如此澎湃擂擂,才会放纵自己说出这些疯狂的话。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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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写越长,连车门都还没打开
我本意真的是想一发完结的...........申请吊销我的驾照,靴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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